来了一个四十岁的脑出血,出血不多,是个滴滴打车的司机,早晨1点多在车里发的病,医院己经8点了。
病人肢体将来肯定要多少留有残障,正常工作己经不可能,达到生活能够自理就算没有白治了。
四十岁,在脑出血里很年轻。一会家属赶到,我向家属交待了病人情况。家属不一会就转去北京了。
临走的时候,病人的一个朋友问我:大夫,北京能治好吗?
“去北京转一圈,将来瘫了,病人不会埋怨。在这无论治多好,将来瘫了,大概都会后悔没去北京吧。——至于治病,你去问北京医生吧。”
相对于疾病本身而言,我如此解释确实十分冷漠。
如果有兴趣的人,可以翻看一下内外科的教材。两本内外科,一本800多页(大概)己经把所有定论的疾病都囊拓在内。脑出血的那几页,更少的可怜。
原来比我冷漠地还有教科书。
教科书里永远不会给你讲哪种药价格昂贵的不是平民可以承受;医院是“莆田系”、医院是“公立”医院;不会和你讲你只需要其中几十页就可以看一辈子病,不会和你讲你懂几味中药、背几个中药方,就可以等的白发满头时坐在门诊里赚得盆满钵盈;不会和你讲即便你什么都不会,只要考上医师的门槛,照样医院里;不会和你讲你上了班,要将看病这样当初有趣的事情,直至成为一种枯燥的谋生工具……
相对于病人而言,医疗是如此冷漠。
记得很多年前,有过那么一句口号:病人是上帝。这大概是和商场来的,“顾客是上帝”的翻版。有趣的是,顾客和病人落得同样的结果,前者假货漫天,各种农药食品,致癌添加剂层出不去,后者各种高价药,天价收费,坑蒙拐骗一波冲一波。在没有上帝的时代,非要创造一群上帝出来之后带来的必然结果就是彼此坑害,残忍冷漠。——上帝,成为最无辜的躺枪者。
钱,本来就是最冷漠的事物。当所有的行业都指向收益时,这是必然的结果。
没人拿上帝当上帝,却拿钱当上帝。
我们的教育,当应试教育的余毒到了大学将要散尽时,就给他们一本冷漠的教科书。使他们不仅甘心做机器,还要做冷漠的机器零件。
夜深,闲谈有些累了。想起一个小故事。
读书时听说西洋真正出医院,真正出成绩的是那些私人的门诊。(那个日不落帝国全国只有一台CT机,当时天朝应该大一点的县就有了CT机吧)。医院的医生负责整个社区的医疗,除了复杂医院治疗,剩下的全部在私人门诊完成。
当时听了有点啧舌。现在似乎有白点了,人家治病的,看病的都只信仰一个上帝,我们看病人、治病的信仰多多益善的上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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