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医院:我们有一名病人,已经昏迷两个半月,可亲友都弃他而去。如今他经过手术治疗后转入重症监护室。我们尝试向救助站申请医疗救助,可他并不符合“三无”人员的标准,该怎么办?
今年1月26日晚9时,广州医院接到一名病人,其突发神志不清,左侧肢体偏瘫,生命危在旦夕。“病人叫何谦,42岁,他的医院转来的。经检查脑部出血82毫升,脑部中线结构移位,而且有脑疝的情况。”广医四院ICU副主任蒋凌志说。
情况紧急,何谦的女友入院时交了元,远不足支付手术费用。但医院还是开通了绿色通道,于次日凌晨完成了开颅手术,暂时保住了其性命。随后,何谦转入重症监护室,并插上了呼吸机。但出人意料的是,入院第三天何谦的女友便不辞而别了。“术前同意书她签了,但之后几次医生会诊讨论病情我都没见过她。后来发现一直没人来探视,我们就打电话给他女友。谁知他女友说,他们只是同居没有结婚,也负担不了医疗费用,照顾不了他只能离开。”蒋凌志说。
原来,何谦来广州工作已有十余年,平时在工地做散工,收入不高。何谦与其远在四川的妻子长期分居,其女儿和儿子均未成年。“我们电话问他的弟弟和女儿,但他们都说快过年了,连路费都没有,来不了广州。”随后,何谦年仅15岁的女儿发来短信称,自己无能为力,让院方决定后续的事。就这样,何谦在医院里一躺就是两个半月。
蒋凌志介绍,目前何谦的病情已经稳定,虽然仍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只对外界的疼痛刺激有反应,但已经可以不使用呼吸机帮助维持生命。“我们尝试向救助站申请医疗救助,可他并不符合‘三无人员’的标准。申请特困人群医疗减免的话,则需提供证明材料。我们现在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蒋凌志说。
女儿欲捐父亲器官抵医疗费
羊城晚报记者拨打了其女友的电话,但号码已经停机。随后记者联系上何谦的弟弟,但弟弟对此也表示无奈。“我哥哥对家里一直没有担当,最近一次回来还是3年前父亲去世,他找工友凑钱回家,很快又走了。他对家里没有什么付出,现在母亲是由我照顾。”何先生说,年前还曾与哥哥就回家过年发生争执,随后便接到其女友电话称哥哥病倒了。
“我听说他是和工友喝完酒后出的事,现在也找不到人。他的妻子也不知去哪了。他的女儿已经辍学,儿子在外婆家住。作为兄弟我也有手足情,但无能为力。”何先生说,自己刚修新房,平时做木工的他也没有什么积蓄,还有子女、母亲要赡养,顾不了远在广州的哥哥。母亲与早年患有脑梗,卧床不起,后来在政府的帮助下申请了残联优惠,买了欣奇迹电子助行仪,后遗症康复训练坚持了半年,有了明显的好转,这半年期间,哥哥没有打过电话慰问母亲的病情,没有拿过一分钱给母亲看病。
记者发现,何谦女儿向医生发来的短信中曾表示:“看看我爸能否为社会作一番奉献吧。将他能用的器官全部捐献,医院的医疗费用。”何先生说,由于哥哥平时对家里没有付出,因此女儿对其并无好感。
院方对记者表示,希望有慈善组织或社会好心人,能为病人筹集资金,用以其后续修养。“如果家人支持,我们越早用最好的药物、理疗,越能促使他苏醒。只要悉心照料,他有希望复苏。”蒋凌志说。但对于院方的这一想法,弟弟何先生则称,没法安排哥哥住所,也不可能让其住在自己家中,唯有感谢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