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王小渠我的父亲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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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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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父爱如山

上了年纪的父亲,变得慈眉善目和霭可亲。一改年轻时象麦秸火一样的脾气,真是人家说的要老来从子了。我大哥从大队养猪场的饲养员干起,后来是大队团支部书记,党支部委员、党支部副书记。父亲觉得很光彩,儿子是村干部自己的腰板也直起来了。后来家里给二哥三哥说亲事的时候,他也总是让大哥出面,这样他觉得对方会给面子,事情就好说些。就这样把二哥三哥的事都办妥了。尽管中间有些曲折,但结果还算是比较理想的。

父亲也有他脆弱的时候,只不过是很少有人能看得到。年我在洛阳医专上学期间,突然被诊断为黄疸性肝炎,住进了洛阳三院。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治疗不见什么效果。父亲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已背着干粮到洛阳来看我。他从来没有进过洛阳城,但他没让哥哥们带他,硬是问了一个又一个人终于找到洛阳三院病房里。我们父子相见一霎那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想起近两个月的治疗几无效果,黄疸指数在20到40个单位之间居高不下,我心里对前途或者说是我生命还有多久都开始怀疑起来。我当时也是虑事不周,对父亲说治疗这么长时间没效果,怕是生命有危险长久不了。我给父亲说他可能白养我这个儿子了,要他以后多听哥哥们的话,叫哥哥们给他养老之类的话。父亲听了我的话立即哭了起来,因为怕别人听见,他捂着脸两肩不停地抽搐着,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流到胸前的衣服上。我知道我说错了话,使劲地劝慰父亲,半个多小时父亲才平静了一些。父亲劝我说:“医院这么大怎么会治不了你的病呢?你进江叔的病那么严重都治好了,你能比他严重?我看能治好,你不要胡思乱想,医生肯定有办法”。我们父子俩简单地吃了点饭后,我要送父亲走,父亲从他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了尚带着他体温的几十元线,硬塞进我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父亲的背影渐渐远去,眼泪哗哗的夺眶而出。

青少年时期的孤独、中年时期的不惜力、壮年时期的操持,加给了父亲一身太重太重的负担,六十五岁时他的身体己大不如前。但他仍坚持下地劳动,好在这时地己不多,只有父母亲两口人的地,也就三四亩吧。哥哥嫂子们在关键的时候会悄悄地把累活重活都干了好让他省力些。这时的父亲脸上的皱纹尤其是抬头纹又深又长,象刀刻似的。哪个雕刻家要是创作农民形象的木刻,我父亲绝对是一个好模特。父亲把胡子蓄了起来,头发和胡子都开始发白,长长的胡须在下颌下飘着,象个美髮公。这时期他也不再呵斥我母亲,母亲给他做什么饭他吃什么饭,给他什么衣他穿什么衣。与他年轻时判若两人。

和善的晚年

一九八七年,父亲七十周岁。我是他最小的儿子也己结婚成家。在哥哥们的强烈建议下,父亲不再单独种地了,把老两口的地平均分配给了三个哥哥家。父亲跟三个哥哥商量的结果是三个哥哥每家每年给我父母一定量的麦子和小米,轮流给父母家里送煤(每次斤),每月给一定量的零花钱。父亲跟三个哥哥说:“家中有事,你们三个都担着,尽量不要给老四说。他给公家干事不容易,不要叫他来回往家跑”。此后的几年果然如此,家里是后方无战事风平浪静。应该我承担的,哥哥们都替我承担了。应该我出钱出力的,哥哥们也替我付出了。家里的小儿子,唯一一个全家供出来的大学生公职人员,名为我父兄们的骄傲,实际上变成了他们的累赘。

如今想起来我三个哥哥当初出于孝心不让父亲再干地里活,究竞是对了还是错了值得讨论。因为此后父亲的身体开始闹毛病。这个一辈子离不开土地和庄稼的农民,一旦闲下来,立刻浑身不自在起来。这个毛病治好了,那个毛病又来了。尤其是高血压一直没有控制住。分地的第二年(年)发生了轻度的脑出血,笫三年()再次发生了较大量的出血。这次出血后父亲出现了半身不遂,出院回家后生活己不能自理了。即是这样父亲住院时我的兄嫂们仍然没有告诉我。我回家看望父亲时,看到三个哥哥轮流给父亲穿衣服、擦身子、端屎端尿,比女孩子心还细。父母亲这辈子没有养姑娘,心里一直很遗憾。中间有几年曾经把我三姨家的老四姑娘收到我们家养了几年,但终因我那小表妹的爷爷坚决不同意而作罢。父母都没想到我几个哥哥把女孩子能干的活也都干了。当年父亲教训他们时不惜棍棒相加,却打出了几个真情孝子。我没挨棍棒也没有被罚跪,尽孝道却远比不上他们。难怪古人说棍棒出孝子啊!

我儿子八九年四月生,到九一年的春节差两个月两周岁,这时己会满地跑并在呀呀学语。我惦记着父亲的病情,准备春节回家和他团圆。父亲期望的儿子们个个都成家的愿望实现了,三个哥哥家的孙子孙女也都看到了,这次我想把他这个小孙子带上回去让他见到,满足他老人家的小小心愿。有几个邻居和同事都担心农村太冷孩子受不了,但我觉得能再等了,于是我们全家都回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老家。

父亲的头脑很清醒,但因为左侧上下肢都瘫痪了,生活上完全靠人护理。我回去后想尽一下孝道,接过哥哥手里的勺子给他喂饭,可父亲不让。哥哥们给他穿衣服我来帮忙,他也说你不知道咋弄的你别动。反正总而言之是什么也不让我做,至今我都弄不明白老父亲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个小儿子偏着、向着、护着,都达到这种程度。

回家的第二天,天气晴暖,阳光温和和地洒向大地。我们把老父亲搀到院子里面晒太阳。父亲那天气色很好,看到小孙子们满院里跑着玩,他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我那儿子很调皮,他见他爷爷长长的胡须在飘来飘去,就要用手去捋,够不着就蹬着爷爷的身子往上爬,父亲看他费劲就把头低着让孙子在那捋呀捋。父亲其实是心里高兴,一会那眼泪却刷刷地流了下来,父亲的眼泪流过脸庞流过胡须一直淌到地上。他们爷孙的那一幕那一刻,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何为天伦之乐,我豁然明白了。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王小渠,男,54岁。河南省三门峡市的一位口腔执业医师。工作之余热爱读书。虽经常写作散文诗歌小说,但成熟作品不多,多是自我欣赏。有莫然文学这么好的平台,我努力多写多投。祝莫然文学成为文坛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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